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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为大地送落花 ——记东郊殡仪馆吴冲

转载 娜娜2021/03/02 14:14:53 发布 来源:中国殡葬协会 作者: 1303 阅读 0 评论 0 点赞

简介:吴冲,1988年5月生,党员,2011年12月退伍,2016年来到东郊殡仪馆工作,现任北京市东郊殡仪馆火化车间班长。

导语:来不及选择,他就进入到殡葬这个行业,来不及准备,他就成为了火化间的一名火化工,夏天40多度的高温,冬天零下10度的寒冷,他的身体已经长出抗击寒冷与高温的盔甲,他谦恭对待每一位生命,他俯仰尊重每一具遗体,他是为大地送落花的人。他让所有走过这里的生命,都能听见他心中悲悯的声音。

在北京市东郊殡仪馆这一方山河里,他是怀有慈悲的人,接触生命多了,他能读懂每一个往归生命里的奥秘,他大步行走,用精湛的工匠精神,告诉我们,一名火化工,只要怀有慈悲,都会被灵魂所认可。

吴冲,一位80后,一位热爱自己岗位的殡葬人,从部队退伍后参加工作,至今已经9年了,9年的工作经历足以将曾经的愣头青塑造成为一名有生命情怀的青年,他用一炉炉火告诉我们,为大地送落花的可贵。

23岁的他从部队退伍后,于2016年来到东郊殡仪馆工作,进入了火化工的行列。

炉火前的坚守,见证成长之路

“我热衷这个行业,喜欢我的工作,我觉得这份工作很神圣”,这是吴冲说的,他成长在炉火前,这炉火不但送往了无数的生命,还淬炼了他的意志。

他在火化车间工作后,在老师傅的传帮带下很快掌握了火化的的操作流程。他爱琢磨,爱专研,在常年的实际工作中,他关注着每一具遗体火化的特点,每具遗体各不相同(死亡原因、年龄、身高体重等),仅仅用火化的流程来适用于所有的遗体这是对逝者的不尊重,在他看来差之毫厘则失之千里,于是为了掌握每一具遗体火化的细微差别,他都无比专注的观察遗体的火化状态,记录下火化的数据,包括油耗、时长、骨灰完整度、骨灰色泽度等技术参数。逐步揣摩出风油配比、油耗、时长与骨灰质量的关系。他想用这一炉火给予逝者最美的呈现,他要保证骨灰的的质量,这是对生命的尊重,虽然生命换了形式,但他相信,生命一直都在。每年经由他火化的1000多具遗体,各项节能参数、骨灰质量都能排在馆里的前列。

他作为一名火化班班长,每天带领着他的班组奋战在火化车间,干过殡葬的人都知道,火化车间的工作最冷也最热,他们已经练就了对弈“高烤”的功夫。火化车间日常运行的过程中,火化炉设备都会产生巨大的热量,由于作业空间相对封闭,热量很难散发出去。一到夏天,车间温度能达到五六十度的高温,即便这样,他和同事们还要面对800摄氏度的炉膛进行作业。在这种环境下,他经常让同事们轮班司炉,为了确保整个车间的运行安全,他坚持在炉前和高温炙烤对弈。一瓶一瓶的水喝进嘴里,一股一股的汗流在身上,一层一层的汗渍印在衣服上,在“高烤”面前全身上下每十多分钟就干湿交换一次,面对熊熊的炉火,他就像一个勇士,因为他知道安全大于一切、坚守就是胜利。

在外人看来火化有什么技术可言,不就是烧嘛,这是社会对于火化工最无言的诋毁,你口中所谓的烧需要多年的沉淀,需要静心的琢磨,还需要严谨的工匠精神。

对生命的敬畏,见证人生的不凡

众多真善美的事物正是在跟痛苦的对话中获得他的价值,他作为火化工便是如此,生命的最后时刻是无言的,但是无言的生命更需要敬畏。

离生命最近的人,最能感受到生命无声的哭泣,吴冲就是这样的人,他曾经火化过一位2个月的婴儿,父母带着2个月的孩子来京看病,因病情较重去世,到东郊殡仪馆后家属悲痛的对他说:“能不能给我们留点骨灰,留点念想”,吴冲知道要留下骨灰太难了,2个月的婴儿太稚嫩,这是火葬中没有攻克的难题,要保留2个月婴儿的骨灰,对火化工来说是一次亘所未有的尝试。吴冲也是一位新爸爸,孩子还在襁褓之中,他感同身受于家属的悲与痛,这种怜子之心,在这种时候升华成为一种责任。他对家属说:“我尽最大努力”。那是一次漫长的火化过程,他说我一点底都没有,那是我最煎熬的一次火化,对技术的考验,对风油配比度的调试,对炉膛负压的控制,精确到细微,等到出灰时,他看见炉内的一小捧细嫩的骨灰他才松了口气,他为家属留下的这一点念想,证明了这个孩子曾来到这个世界,曾得到过父母的珍爱,曾获得过他对生命的尊重,这份对生命的敬畏,存在于他工作中的每一个环节。

对工作的坚持,见证人生的信仰

没有哪一个工作是容易的,坚守火化间的一点一滴,改变了他,也成就了他。

经常面对腐烂的尸体,这对于他来说是常事,我们知道生命会流逝,知道遗体会腐败,但我们不知道死去的人会有难闻的味道,真正天天沐浴在这样的气味之中你才会知道,我们留给世间最后的气味,不是美好的,而是衰败的。腐败的遗体在入火化炉之前还不会散发较浓的味道,但一旦入炉经过高温的燃烧后,就会产生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。他曾火化过一具停留数日,喝农药自杀的遗体,当他带着口罩、屏住呼吸打开炉膛观察孔进行炉况察看时,浓烈刺激的味道扑面而来,呛得他眼泪直流、干哕不止,快速离开了岗位。那时他才参加工作没多久,没做好心理准备,也许是嗅觉受到强烈刺激的正常反应,那次事后呕吐一两天难以恢复正常的食欲。

他蹲在墙角,点了一支烟,却并没有抽,独自一人静静的思考,当兵时遇到任务他能逃跑吗,答案是否定。他冷静地思考了自己的行为——弃炉而逃!这不就是战场上的逃兵吗?于是他告诫自己,下不为例,以此为戒,绝不能当孬种!为此,他经过对自己的心理暗示,开始对日常遇见的各种发霉、变质的臭味进行忍耐训练,其中有一次他“嗅”老家平房屋里粘鼠板上的腐臭老鼠,被父亲骂道“你神经病呀!”无数次痛的经历才能升华出高尚的人格,这种接纳悲痛、残酷、腐臭的过程常人无法想象,伴随着极致的追求,是如苦行僧一般的修行和自律。

所以这些年的工作让他得了职业病,他说:“我们火化工的鼻子已经自动拒绝遗体的味道,我们已经闻不到火化间的气味”干这一行时间太长了,闻了太多这样的“味”鼻子已经失灵了,也证明着这份工作已经融入到骨血之中。

诚然我们都喜欢鲜活的生命,拒绝死亡,拒绝见到安睡长眠的人,更拒绝我们称之为“尸臭的气味”,但那是真实存在的,因为拒绝死亡,所以很多曾经的朋友也拒绝了他。

殡仪馆上班时间特别早,他每天4:50准时起床,驱车50公里,穿越大半个北京城赶到单位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从不间断。他还要经常应对突发情况,记得2017年12月的一个深夜,设备出现紧急故障,他知道来后凌晨两点多就从家赶到单位,进行设备抢修工作。一直工作到当天正常下班,连续作战十多个小时,期间竟然毫无困意,精神亢奋,回到家爱人还笑着说看你还真练成“起大早神功了”。爱人的嗔怪他其实心里知道,没有办法好好地陪家人,也是他的遗憾。妻儿在侧,父母渐老,而他缺少陪伴,他说陪孩子的时间太少,孩子不太跟他,对家人唯有亏欠,这种家业两难全的痛苦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。

其实想想,世间的真理就是那么几条,但真理有时候远远不如现实残酷,能做到的寥寥无几,所以越到深处,越是路广人稀,正如火化工之路,走的人很少,走得久的人就更少了。他说干火化就是一种折磨自己的事业,每天面对着不一样的生命,重复经历着人世间最深切的悲痛,每一个人的内心经由无数次的磨砺,但他非但没将勇气消弭,还从内心中听到了生命拔节的声音。

为大地送落花,每一个生命经由绽放到消匿,把最美好的给予了亲人、朋友和自己的世界,却将最后留于世间的躯体留给了他。他陪伴着每一片落花走入人世的轮回,他在炉火的淬炼下更懂得人世的真情与美好。

火化工作很普通,但又很特殊。它火化的是一具冰冷的遗体,升华的却是灿烂的人生;它送走的是一个逝去的生命,留下的却是一段温暖的情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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